（2004年杨院士在上海交通大学的学术报告）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今天下午我们在这里举行一场报告会，这是我们教育思想大讨论当中一个很重要的节目，我们非常高兴一也很荣幸的邀请到中国科学院院士、华中科技大学原校长杨叔子教授来为我们作专题报告。首先，我们对杨院士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出席我们今天报告会的有党委书记马德秀教授，党委副书记潘敏老师，研究生院、学生处、教务处各部门的领导。我首先简要地介绍一下杨院士的主要情况。杨叔子教授，中共十五大、十六大代表，中国科学院院士，原华中理工大学现华中科技大学校长，华中科技大学学术委员会主任，中国科学院技术科学部副主任，国务院学务委员会学科评议组召集人，国家科技奖励评议组成员，湖北省人民政府咨询委员会主任委员，湖北省科协副主席，清华大学、上海交通大学、浙江大学、南京大学、天津大学、国防科技大学等三十所高校的兼职教授、名誉教授，国家级有突出贡献的专家，全国教育系统劳动模范，荣获全国五一劳动奖章。杨叔子院士立足于机械工程领域，把机械工程同控制论、信息论、系统论紧密结合，致力于与微电子技术、计算机技术、信息技术、网络技术等新兴技术领域交叉的科学研究和教学，荣获国家自然科学奖、国家发明奖、省部级科技进步奖二十项，获国家级、省部级教学图书重要奖励十二项，在国内外发表学术论文五百余篇。杨叔子院士是著名的教育家，他指导的研究生中已有百余人获得博士学位，博士后已有十余人出站。他首先倡导在全国理工院校开展加强大学生素质教育，在国内外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对我国大学生的全面素质教育产生了历史性的深远的影响。让我们对杨院士表示崇高的敬意。下面有请马德秀书记致欢迎辞，大家欢迎！
马德秀：尊敬的杨院士，亲爱的同学们，今天我们怀着非常崇敬的心情请来杨院士给我们作一场报告，这场报告是我们学校在开展教育思想大讨论中有计划的安排的一场报告。刚才大家听了杨院士的介绍，杨院士今年70多岁的高龄，身体一直不太舒服，本来我们说把报告会改一个时间，他坚持一定要下午把这场报告做完，而且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科学家和教育家，华中科技大学在他的领导之下，华中科技大学这几年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而且培养了一代又一代的优秀青年，我想在座各位青年学生，进了交大，现在开展教育思想大讨论，要讨论在我们出了交大的门以后，怎么更好地建设祖国，怎么更好地发展，成为高素质的接班人。今天杨院士的演讲一定会为我们带来很大的启发，我想代表我们全校的师生员工对杨院士的到来表示最衷心的感谢。
叶取源：谢谢马书记。下面请杨院士为我们作报告，报告的题目是《科学与人文交融是培养高级人才的必由之路》。
杨叔子：会议主持人叶校长、马书记、潘书记，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年轻朋友们，刚才马书记跟叶校长对我的夸奖我实在不敢当，特别有两点要做个说明、做个更正、做个修正、做个延伸声明。应该讲，说我在“全国首先倡导”，首先绝对要删下去，说积极倡导可以，绝对不是首先。第二，他讲产生了重大历史影响，不敢当，一定要做一个严正声明。但是我非常感谢。听了刚才马书记和叶校长的话，我想我这次来，一是感谢、二是学习、三是来汇报。第一是感谢，每次到上海交通大学来，都受到领导、老师跟同学们的热情欢迎和热情关怀，我很感动，昨天晚上一来，你们叶校长就招待我吃饭，我知道马书记很忙，还要来参加我这个汇报会，因此我非常感动。我走进这个校门的时候，因为天气很好，看到这么多同学我很感动，但是最近身体不大好，肚子闹得很厉害，但今天叶校长以及医院的同志都很关心很照顾，包括马书记说是不是要改时间，我说那样不行，在唐朝王维在送别的时候些过很著名的诗，最后两句是这么讲的，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今天我要改成，感君情胜千杯酒，今到闵行都是古人。叶校长到华中科技大学去过，他说华中科技大学有眼光、有气魄，上海交通大学一定要学习，使我印象非常深。上海交大发展非常快，因此我感到是到这里来学习的。来这里之后跟叶校长接触很多，因此也有了学习机会，今天在车上拿了一份资料给我，我拿回去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向上。第三，是汇报，我今天不是报告，是汇报，刚刚叶校长讲我是清华大学、浙江大学等等学校的兼职教授，这个兼职教授如果不做工作的话叶校长就会解聘我，所以这次是汇报。
今天这个题目实际上归根到底是个教育思想问题，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交融是高等教育现代化发展的必由之路，我用另外一个题目讲过，科学教育跟人文教育交融是培养高层次人才必由之路，最后改成今天这个题目了，人文文化与科学文化的交融是时代发展的必然趋势，也是这一次中国院士大会上的一个报告。为什么要这样改一下，因为我想教育教育主要是文化教育，科学教育是科学文化教育，人文教育就是文化教育，如果科学文化跟文化不交融的话，谈不上科学教育跟人文教育交融，所以前提必须是科学教育跟人文教育交融。我认为这两个交融不仅是高等教育，是时代发展都在呼唤着科学跟文化相结合，因此我就把题目改了，人文文化和科学文化交融是时代发展的必然趋势。特别是十六届三中全会以后提出了科学发展观，我感觉这个题目更对。因为科学发展观前面三句话，第一句话，坚持以人为本，第二句话，树立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观，第三句话，促进经济社会和人的全面发展。第一句话坚持以人为本就是讲人文的问题，是讲为了谁，依靠谁的问题。我们一切的出发点、一切的归宿、也是一切工作的根据，就是依靠谁、为了谁。这两天电视上演一个河南的党员故事，我看了以后很感动。树立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观就是讲要按照客观规律办事，就是讲科学的问题，前段时间我到成都去一趟，电子科技大学的校办主任接我到电子科技大学去，我们在路上聊天，我说成都好，山美、水美、人也美，他说人不美，因为成都人讲成都只有小家碧玉、没有大家闺秀，我说这不对啊，李兵父子最美，李兵父子造都江堰，我说他们不仅没有破坏环境，而且还造就了富饶的成都平原，其实大家闺秀也不一定非要是女的，也可以是男的。树立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观，不是一点一面的办事，而是按照长远规律办事。第三句话，科学和人文结合，才能促进经济和社会的共同发展。
我先讲几个例子。第一个例子，
我想举第二个例子，也是
第三个例子，2001年，中国科协办的刊物《科技导报》，一个月一期，在第9期上登的文章，说是美国高等学校课程的设置情况，这篇文章是道道地地的实用主义的。标题是这么讲的，文科??一切学习的基础。我看了以后，打了电话到学校管教师的、管宣传的、管学生素质教育的刘书记，我说刘书记看看一篇奇文，这篇文章是道道地地从实用主义出发，知道美国大学文科是一切的基础。在我们国家，学文的不学理，学理的不学文，有什么用。1997年我退下来的时候，我跟他们讲，从1998年起我带的不是研究生了，要学要背，过了几天以后，我说我抓的不是研究生，不仅是学还要背，还要背论语，背论语前面的六七篇，不学不背不允许答辩，同时不准报道，绝对不准报道，一报道肯定要找我，之后学界也没有报道这个事情，是外面报道的。西方有个哲学家讲的好，生孩子有什么用，又花精力、又花时间、又花钞票，生孩子没有什么用，所以西方发达国家都鼓励不生孩子。有什么用？传宗接代，这是大大的有用，怎么能没用呢？因此，我认为这篇文章应该认识到文科基础的重要性。
第四个例子，《中国教育报》
我从这四个例子谈是什么意思，从科学家、到研究生、到大学生、到中学生、到小学生，都要看到人文教育所起的重大作用，要把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结合起来，表明学理工科的也应该学文科，学文科的也应该学理工科。以下我从六个方面向大家汇报。
第一方面，为什么要呼唤把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结合起来，因为时代的趋势就是要把科学人文交融。为什么时代趋势是要把科学人文交融，第二第三就是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人文文化是确立为人之本。科学文化是奠定立世之基，不懂得科学文化，不懂得按客观规律办事，一定要失败，这样的例子太多了。为什么要交融？因为科学文化跟人文文化本来是同源、共生、互通、互补、不可分割的。为什么要交融？因为只有交融以后才能提高人的素质，教育的根本目的是提高人的素质。前几年江泽民同志再一次讲话中间提到，教育的根本目的是提高国民素质，而国民塑料是第一国力，所以教育的第一目标就是提高素质。重点放在二四六三个部分，其他三个部分简单讲一下。现在我讲第一个部分，时代趋势，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交融。为什么如此？我想大家都知道江泽民同志在北京大学校庆时讲的话，非常精采，说“当今世界，科学技术突飞猛进，知识经济初见端倪，国力竞争日趋激烈。”国力竞争之所以日趋激烈就是因为知识经济初年端倪，知识经济初见端倪就是因为科学技术突飞猛进，归根到底就是科学技术突飞猛进。如果大家看过，江泽民2001年的七一讲话，胡锦涛同志去年的七一讲话，看过十五大的报告，看篇一段都讲的是科学技术的重要性。
我们的大学生马加爵一锤子把人打死，现在看看最坏的事情是人们用最先进的技术干的，很难控制得住，因此对科学技术发展的趋势，对科学技术发展带来的后果一定要有一个预测。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因此科学技术的发展成果奖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必然要看得非常清楚。大家知道美国有位威纳学者，90年代初些过一本书《大趋势》，预测世界怎么发展，一下卖了4500万册，一举成名，1999年写了这样一本书??《高科技.高思维??科技与人性意义的追寻》，这本书的作者看到了科学技术发展得快，也看到科学技术可能带来严重的后果，他忧心忡忡提出来问题，信息科学技术正在改造人类环境，改变人类的关系，改变得是好是坏说不清楚。科学技术不仅在改变人类环境，而且正在改变人类本身，这个改变是好是坏更不清楚，所以它忧心忡忡。1999年这本书在美国出版，2000年中文版出版，在中文版的序言里面讲得更加明确，“科学技术给人类送来了神奇的创新”，创新是神奇的，科学发展的结果有神奇的作用，接着讲，“然而也带来了毁灭性的后果”，后果是毁灭性的。我看到这段话以后突然想到有位生物学家讲过一句话，“人类彻底揭开生命奥秘的时候是人类彻底灭亡之时。”我当时在想怎么可能是这样呢，今天看来可能，如果有极端主义的分子，极端的宗教主义分子，“一起去见真主去吧”，这样怎么办。这些问题怎么解决，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要从人性角度解决这些问题。我们是谁，我们应该成为怎样的人。我理解我们应该成为怎样的人包括三个含义。第一个含义应该有高度人性，要对社会负责。1998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巴黎召开了全世界第一次的高等教育大会，第二年1999年联合国政府组织在匈牙利召开了全世界的科学家大会，两个会议的中心都是强调负责任，引起了大学生的共鸣。要成为怎样的人，我认为第一句话就是要对社会负责任。第二句话，科学技术的发展是个双刃剑，如果看到负面作用，能不能采取措施防止它的负面作用，使起发展到正确的一面。第三方面，要把高度人性与高度灵性相结合，如果有坏人利用高科技成果干坏事情，你能不能够采取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更有利的科学技术消灭这个问题，因此要把高度的人性与灵性相结合。为什么讲这个话？就是由于科学文化在解决问题，在解决对客观世界认识的问题，再通俗一些，这是什么、这为什么、这要如何做，要解决符合客观规律办事的问题。为什么可以讲这是什么原因，如何做这是什么方法，归根到底科学文化问题的解决通常是什么的问题，是求真的问题，是立载世界的基石，我们的一切活动都应该建立在客观规律的基础上面。中央前不久提了，求真务实，求真务实就是按客观规律办事，就是立世之基。这是人类进步非常重要的事情，所谓创新，什么是创新，就是按客观规律办事就能创新。去年10月24日南京市政府举行科技论坛，请了很多院士来作报告，周光召先生的报告做得很精采，他说一个人多大年龄的时候创造力最强？他说是5岁。只有追求好奇，追求是什么、为什么才能创新，小孩最有科学之心、最有追求，拿着个苹果就会问妈妈这是什么，这是苹果，妈妈为什么苹果会往下掉，因为有地心引力，为什么有地心引力，小孩就是这样，喜欢为什么为什么，但是家长总是说别问了，时间长了他就不问了。小孩好奇心虽强，把东西为什么、是什么搞清楚以后就不管后果了。我们邻居家一个小孩抓一把沙子扔到另一个邻居家的锅里去，他在进行科学研究，看看能出现什么后果。比如讲人类的基因跟黑猩猩基因有99％相同，我深信把人类跟黑猩猩杂交肯定什么生不出来，这个人是不是比人更聪明更能干或者更怎么样呢，这是个科学文化，能不能干，不能干，这不是科学能解决的问题，你不能扔沙子，你不应该把人类跟黑猩猩杂交，这些问题科学是无法解决的，什么来解决？人文解决。所以人文是解决人的终极文化问题，解决人类关怀问题，解决应该为什么、应该如何做，解决应该的问题。科学问题本身不能把握方向，把握方向的是人文文化在把握方向，应不应该，应该是什么，应该为什么，应该是什么原因，应该如何做，应该是什么方法，归根到底解决什么问题，这是求善的问题，是做人修人的问题，是为人之本的问题，因此科学文化解决不了方向，解决方向问题要人文文化解决，同时人文文化解决不了的是自己的基础是不是正确。比如讲，1958年大跃进，那时候20几岁，真高兴，八年超过英国，十二年超过美国，那多好啊，共产主义是天堂、人民公社是桥梁，后来1958年底有文件广播，一轮红日在神州大地升起，人民的共产之光照耀着祖国大地，这多高兴啊，但这没有按照客观规律办事，因此人文文化解决不了基础问题，谁能解决？科学能解决。因此我认为科学文化为人文文化奠定了正确的基础跟客观规律，人文文化可以引导科学文化向正确的方向。我认为科学文化教育一个可以解决基础问题一个可以解决方向问题，特别是高等教育更是如此。
第二，人文文化是确立为人之本。如果大家注意到，前不久教育部长在国务院新闻发布会上讲过的，教育中间首要是教育学生如何做人，我完全赞成。在我担任校长的时候我总是强调，大学生到学校做什么，三件事情，一是学会如何做人，二是学会如何思维，三是学会科学知识。教育部主观高等学校的副部长，他抓的是人格，抓人格的问题就是做人和修人的事情。我这里引了一段话，诸子百家最后一大家荀子讲的一句话，好的学习是为了提高自己，坏的学习是为了干坏事情。的确，没看到哪些学校、哪些培训班教人偷汽车、抢银行。有人讲这个人狼心狗肺，我说不对，侮辱了豺狼、侮辱了狗，豺狼很不错，一群狼休息的时候有其他的狼帮助放哨。狗更有义气，一个商人讲的一只狗，这个狗非常好，有一次这个商人出差走了，狗跟着走，商人说回去看门，狗又来，又赶回去，后来狗就不来了，走的时候看到钱包丢了，回到家以后看到，狗压着钱包。2001年春天我到一所重点大学，他们的学生处干部跟我讲一个问题，有的同学讲，高中三年特别是高三这一年累得不得了，现在到大学以后要享受一下了，其中有一条，四年之间要玩四个女朋友，我说这比狗都不如。前几天我看报上一个消息，天津一家人养了两只狗，不幸母狗煤气中毒死了，公狗转了几圈以后撞墙死了，以身殉情，所以提出四年玩四个女朋友这种人是不是狗都不如。
人文文化的重要性有七个方面，前面三个讲集体，中间三个讲个人，后面总结。人文文化严重影响着民族存亡、国家强弱、社会进退、人格高低、涵养深浅、思维智愚、事业成败。
什么是民族？我认为民族的概念主要是人文化概念，不是基因概念。我们国家50多个民族，每个民族基因不相同，道道地地广东的汉族人、道道地地河南的汉族人、道道地地东北的汉族人基因很不相同，为什么，文化相同。道道地地的广东人与道道地地的越南人分不清楚，鼻子高起来钩下去，眼睛挖下去，绝对分不清楚，但是一定能分得出来一个是越南人一个是中国人，因为文化不同。英国有位著名哲学家讲过一段话，中国与其讲是一个政治实体，不如讲是至今唯一幸存的最古老的文明实体。是不是事实这个不讨论，他讲这个事中华民族文化经历五千多年风雨不但没有消亡，而且还保留了下来。中华民族的文化当中含有深厚的哲理，这个哲理表现出来的人文精神有极大的后盾，所以现在世界上只有中华民族经历五千年不但没有消亡，埃及不是这个情况，印度也不是这个情况，两河流域巴比伦更不是这个情况，希腊讲过，只有历史没有现在，只有历史没有今天。所以江泽民同志在美国哈佛大学发表演讲，中华民族文化延续五千年有优秀的传统，其中有四条，团结统一的传统、独立自主的传统、爱好和平的传统、自强不息的传统。到了十六大上，这个观念进一步发挥，江泽民同志进一步讲了，伟大的民族主义精神是爱护人民、勤劳勇敢、自强不息。如果大家注意到，中国科学院北京研究院在四月中下旬举行了一次科学人文论坛，其中更多的演讲都谈到中华民族文化的价值观不能丢，美国人要谈的更清楚了，核心就是国家，中华民族文化是以人为本的文化，西方文化是以神为本的文化，以人为本的文化讲究和谐，以神为本的文化讲究竞争，以人为本正在经受考验。
第二，关系到国力强弱。我前面讲的，人文文化决定着民族存亡，同时关系到国力强弱。什么是国力？江泽民讲过，国力是三点，主要是经济实力、经济实力、民族凝聚力。而且他也讲了，关键是民族凝聚力，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而民族凝聚力最重要的就是对文化的认同。这次开院士大会的时候，陈志力做了报告，瑞士有一个机构对全世界所有国家的创造能力培训，我们国家排在32位，韩国排在前面。为什么韩国排在前面，我认为很重要的是韩国这么小的一个国家，他们的民族凝聚力非常强。东南亚金融风暴，他们都拿钱支持国家，球队抱成一团。韩国人讲了，绝对不买国外汽车。我们国家怎么样？我看西方记者报道，60年代到中国人，中国人开自己汽车的时候说是中国造的，以这个为自豪，现在是以开奔驰为自豪。韩国人自己创造了自豪，自己努力自豪，这很值得注意。吴官正同志在做山东省书记的时候搞了纽带工程，为什么要搞纽带工程？因为江泽民在哈佛大学发表演讲的时候讲过一句话，中华文化是维系国家统一与民族团结的牢固纽带，这个纽带工程就是要跟台湾加强联系。有人讲，毛主席在的时候，对台湾是禁止军事，到邓小平的时候加了积极，到了江泽民的时候加了文化。2000年底，我们学校所在的洪山区税务局要搞税法宣传，找了好几个院士帮他们宣传，坐在广场上面，有很多人问我杨院士来干什么，我说搞税法宣传，税法宣传非常好，好就好在这个口号，诚信纳税、利国利民。他问我为什么好，我说孔子有3000研究生，有72位博士生，其中有一位子贡，他问老师，要治理国家怎么办，孔夫子讲，有三件事情非常重要，粮食充足、兵力充足、讲究信用。子贡就问，老师，三件事不能同时办到怎么办，不要兵，如果两个都办不到怎么办，不要粮食和兵。信用的发展就是民族精神，就是民族凝聚力。江泽民深受中华民族文化熏陶，这一点必然有所联系的，因此民族文化严重影响到一个国家的国力。
第三，严重影响到社会的进步退步。社会不进步绝对不行，今天我用多媒体讲的，1994年清华大学工程立项，我也去了，当时他们的校长王大中院士用多媒体讲，1995年花4万元买个多媒体，很了不起，现在什么了不起，小学都有。1994年我跟湖北省邮电局合作，梁局长非常好，送了我一个大哥大，又高又大，我不敢用，放在校办用，现在手机多得是，小朋友都有。
第四，人民决定着人的人格高低。我经常讲，一个人的自身素质有三个层次，一是人格，二是思维观念，三是政治方向。人格是基础，什么是对，什么是不对，什么是光荣，什么是可耻，什么是黑，什么是白，一定要搞清楚。光有人格不行，所以一定要有思维观念，之后要有政治方向。
对个人而言，涵养的深浅。2002年3月中旬我参加国务院学务委员会，当然主任是李岚清同志，他讲了一句话，“我可以断言，一个人要成就伟大的事业，没有深厚的人文底蕴是绝对不行的。”我绝对赞成，一个人要成就伟大事业，应该注重人文涵养。我绝对完全对，因为这一点绝对关系到一个人的行为是文明还是野蛮，关系到一个人的度量大小，关系到一个人对人是厚还是薄，关系到一个人处置事情的时候是否能够适度，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宰相肚里好撑船，如果一个人肚里不能撑船的话，他就不能当宰相了。我认为人有一定度量非常重要。有时候我跟学生开玩笑，你度量小的话建议你去进修一下，到和尚庙里去进修，看到一副弥勒佛像前的对联好得很，腹大能容，容天下一切难容之事，颜慈常笑，笑天下一切可笑之人。
最后一点，关系到思维的智愚。美国科学家斯佩里1982年拿诺贝尔奖金，他发现人类左脑从事逻辑思维、从事科学技术活动，发现人的右脑从事形象思维、直觉、灵感，从事文学艺术活动。如果只用左脑不用右脑，不但右脑得不到发展，右脑也得不到发展。过不久看到日本一个专家提出，人是脑右脑走到现在，因此重大的决策都是右脑做的。一个伟大的军事家、一个伟大的企业家，最后的决策都是右脑做的。这时候我想到一件事情，大家都知道，深蓝机器人跟国际象棋大师比赛，第一次国际象棋大师输掉了，为什么，因为机器人逻辑思维能力很强，后来一次是深蓝机器失败了，为什么失败了，国际象棋大师走了一步最奇怪的棋，一走了这步棋以后，深蓝显示出“失败，查无此程序。”所以有的人讲一个最聪明的计算机比不上五六岁的小孩，小孩在哭的时候，妈妈过来了就不哭了，但是用计算机判断绝对判断不出来。所以人的进化都是在右脑，一定要开发我们的右脑。我经常打个比方，今年三八妇女节，我说解放妇女绝对没有说要打倒男子，右脑的一切素材都是左脑的逻辑功能提供的，但是原创性的东西在右脑。
最后一点，不管是国家或是个人，凝聚力直接影响到失败。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华中科技大学建校很短，但是其中一条，内部关系很好，抱成一团，能不能抱成一团是一切事业的前提，所以讲团队精神、学校风气、氛围，这些讲的都是文化。
在这里我绝对没有讲科学文化不重要，一切活动必须要建立在客观规律上面，这一点我们脑中是非常清楚的。《大学》开篇讲了八件事情，而且讲得非常清楚，只有做好了前面的事情才能做好后面的事情，只有了解客观世界才可以做其他事情。前年十月份对文化素质教育基地进行评估，我到清华、北大去，看看校史馆，在建校初期就是讲的科学，后来康有为1894年跑到日本去了，科学应该讲不是分科的学问。有本书，中国科技大学校长跟他的学生合些的，东方科学文化的复兴，吴先生重点谈了科学的问题。现在不能总的看问题，不能系统看问题，绝对不行。
我认为一个文化至少包含四个方面，一是基石，二是思维，三是方法，四是文化。我是湖北省科普委员会主任，科普就是普及科学知识，宣传科学知识、弘扬科学思想、推广科学文化，一个科学文化里面既含了科学思维方法精神，只有科学教育是不全的，更重要的是科学精神。没有科学知识的进步就没有生产力的发展，没有生产力的发展绝对没有社会的进步，没有蒸汽机的发明就没有工业革命，没有计算机的发明就没有电子工业革命，没有半导体的不明就没有信息革命，现在纳米技术发展了，必定会带来非常深刻的世界革命。所以毛主席讲过，人只有有了创造、有了发现、有了发明才能说是前进，没有发明绝对不能说是前进。科学的主题是逻辑思维，科学思维是正确思维的基础，科学方法讲的是正的，队部对要实践证明，所以它是成功的导向。爱因斯坦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给他朋友些过一封信，上面有一句话，为什么西方的科学技术比中国发展得快，我认为西方有着系统的逻辑思维、严密的思维方法，所以西方的科学技术比中国发展得快，我认为很有道理。至于科学精神就更加重要，科学精神是求真的精神，因为科学是求真的所以思维一定是合乎逻辑的，一定要实践，不能搞假的。去年教师节的第二天，我从家里出来，有个年轻人恭恭敬敬站在我的家门口，拿着一封信给我，老校长我有东西给你，我很感动，第一张是祝贺教师节日，再一拿看三张信纸密密麻麻，我说你好大胆，因为剽窃国外论文，学校要取消他的博士学位，我说你真是顶风作案，现在你公开作假怎么能行的呢。我当校长的时候，我到湖北省开会，有位领导非常好，他说杨校长我很担心，我说担心什么，他说干部陆续作假，老百姓有幅对联知不知道，上联是从上到下，层层加码，马到成功，下联是从下到上，层层掺水，水到渠成。我不赞成科学腐败是科学道德的问题，科学道德最重要的问题是丘疹，不能不道德。
第四，科学文化要求真。一个是按照客观规律办事，一个是满足人们的精神需求。但同样都是来源于实践，都是来源于大脑，都是来源于大脑对实践的反映，都是来源于客观世界精神的统一。不管科学人文有三点完全相同，第一点必须要承认客观事实，不能把白的说成黑的，这不行。第二，不仅要承认客观事实，还要抓住事物本质。第三，不仅要抓住事物本质，还要掌握客观规律。有首诗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这是催人奋进的，要追求更高的境界，我问一个学生说为什么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他说因为站得高所以望得远，我说这是废话，为什么站得高望得远，我说这里包含着深刻的科学结论，他说因为地球是球体，所以站得高就看得远，他说如果是个立方体就绝对不是这个情况，尽管是在地球球体，但他知道站得高望得远。下面还愿意举个例子，李白到了江西庐山，看到庐山的瀑布，写了个《望庐山瀑布》，日照香炉生紫烟，这是胡说八道，太阳照在瀑布上面应该是五颜六色的，怎么会是紫色的呢，以为是错的，我说其实是不对的，光线遇到物体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情况，阻碍光线物体的程度跟光波的波场大抵相等的时候就发生漫射。至于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说这是夸大。我当校长以后，一开始到三个地方，教务处、中文系、数学系，重视教学、重视基础，我到数学系以后跟他们聊天，我说漫画家读过数学你们知道吗，不但读过数学还读过现代数学，不管多高多矮多胖多瘦，一句话，不怎么夸大就像我，就是这几笔就是现代数学通俗学中的各种不变量你知不知道。这个手帕是研究几何图形变换的，我问是不是圆的，不是圆的，线上的点的曲线有没有改变，没有改变，漫画家画三维几何图形是不变量。所以文学艺术家在进行文学艺术创作的时候不仅讲究形似，而且讲究神似。90年代中期我在技术文学部，在70几年的时候有一个重大发现，发现火箭发射导弹的时候到了多少米高空有强烈气流干扰导弹的分享，80年代解决这个问题，使导弹的命中率大大提高。
1999年10月份在湖南岳阳看了一个全国的设备诊断学术会议，设备诊断是给机器看病。当时让我讲话，我讲什么东西也没想好，恰好前面是院士负责人讲话，我说《岳阳楼记》真了不起，是伟大的政治论文，而且还是地地道道的诊断学术论文。
从很多文学作品看起来，这些文学作品的确是科学。
科学人文互通互补，而且不可分割，科学文化本身不可分割，而且相互补充。科学思维主要是逻辑的，科学方法主要是实践的，因为科学精神主要是求真的，是整个用求真精神贯穿的文化。文化不同，因为对人的关怀是精神世界的，里面是价值观。中国人有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喜欢他，就是长得美，因为价值观的判断不同。思维又是人文的，是凭想象的，因为是人文的，很多东西好不好要人家自己来判断。因为人文精神是满足人的精神需要的，所以人文不仅是知识体系而且是价值体系。我重点讲科学作用于人文，人文作用于科学。科学知识与人文分不开，科学知识是人的客观规律认识，人的客观规律认识就是为了追求真理。科学文化讲究规律，看看空间几何就是不言而明的道理，不言就是“不讲道理”，这是直线，这就是直线，没有什么道理，因此，科学本质上是人文思维的结果。爱因斯坦讲过，科学中间最可贵的是直觉，直觉在科学里具有巨大的作用。数学里那么多猜想，不是逻辑推敲的，是直观感觉出来的。至于方法也不一定是对的，伟大的数学家量子力学奠基人之一，1929年，他发现除了正电子至于还有负电子，很多人说他是胡说八道，过了几年果然发现负电子。
科学精神当然求善。医生不久是求善的吗？李岚清推荐大中小学生看《居里夫人》这部电影，我觉得这部电影非常好。多少科学家为了追求真理为了解决人类问题而奋斗，这就是善。同样的，在人文中间的的确确贯彻着科学。前面讲了那么多例子，承认现实、提出本质，都是一元的。思维也讲逻辑，一些文章讲究层次，讲究顺序，讲究重点，讲究呼应，这就是逻辑。季羡林先生讲过，讲究逻辑、注意均衡、避免重复，这就是讲究逻辑。科学精神也当然讲究时政，司马迁就写，读万里书、行万里路。精神更加讲了，不仅求善也求真，太史公讲了一句话，研究别人的规律，研究历史的规律，成一套自己的学说，这都是求深。没有求真就没有就善，有了人生自古谁无死，才有留取丹心照汗青。
要有科学的领导方向，要为人为科学提供动力，三为科学开拓原创性源头，原创性在右脑，右脑是思维活动，不是逻辑活动。科学对人类很重要，有三大作用，为人文化奠定正确的基础，人文不将来基础正确不正确，科学讲究。二，提供素材。三，保证正确的道路。最近我也讲过，人性过于灵性，请大家注意，人文基于科学，我前面讲的，去年11月24日我到南京参加南京市政府的科技论坛，27日我到东南大学，见到东南大学老校长，原来教育部管科技的副主任，他告诉我，最近的方向有些变，在研究少儿情感问题，我说听说最近你在研究方向的变化，他说是啊，他说我很有体会，用我的切身经历证明是对的，我9岁才近小学，抗日战争期间没机会上学，近了小学以后数学一塌糊涂，加法不会进位，减法不会借位，但之后一年我就近了中学，因为我要把日本鬼子赶走。现在很多父母培养孩子，谈钢琴要成钢琴家，跳舞要成跳舞家，写小说要成小说家，这些孩子可能是家，但不是个人，这完全有可能，马加爵有才华，一锤子把人打死了，所以成才必须要先成人，只有成人才有可能成才。一个报刊我看到，幼儿园的家长对小学幼儿园做过调查，绝大部分家长重视孩子智力，而忽视了情感。2001年我到教育部去，当时主管高教的副部长刚刚去世，他说杨校长，现在独生子女有三大特点，第一对人不感激，第二对事不满意，第三对物不爱惜。我说我还想到第四点，对己不严厉。他说你讲得好，你知不知道，我的孙女天天在教他。对孩子关键是情感教育，是人性教育，是做人的教育。在座的各位高层人才都是重点大学的高层人才，做人一般都是通过做事表现，但是做事不讲究做人的话可能走到邪路上去。做事一定要有引导，方向不对就是绝对错的。
科学与人类的关系很清楚，有三个层次，在以下这些方面都是可以实践的，在中间功能不同、作用不同，科学知识是一元的，人文知识可能是多元，科学方法是实践的，而人文知识是体验的，但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科学是追求这是什么，果然如此吗，对人文来讲应该是什么，都有进一步的追求，所以科学文化对现有的文化一定要反思、一定要怀疑、一定要批判，然后才能发展，所以更深刻、更永恒，也所以更朴实。李政道先生说，艺术和科学联手是最佳的配合。如果我们对学生教育只讲科学不讲人文，这样的学生可能没有原创性，培养出来的就是一个机器人，很可能是一个刽子手。只讲科学不讲人文，没有真正的人性，可能是疯子，可能是神经病。
科学人文交融才能提高人的素质。我讲的教育最重要是提高人的素质，在以下六个方面。第一，科学精神的人文交融形成了正确的人生追求。第二，科学知识与人文知识交融形成了完备的知识基础。第三，科学思维与人文思维交融形成了优秀的思维品质。第四，科学知识和人文知识交流形成了有效的工作方法。第五，科学知识和人文知识交流形成了和谐的对外关系。第六，科学知识和人文知识交流才能形成健康的生命状态。第一方面讲的是价值观，知识、思维、方法、生命健康讲的是能力，第五点讲的是外部关系，一定要和外面处好，我相信一个人如果跟外面的关系处得好一定能做大事。下面就这六方面做汇报。
第一，科学讲究真，不能讲假话。只有建筑在客观规律上对人的负责才是真正的负责。负责任非常重要，我前面讲的1998年全世界第一次高等教育大会都强调这一点，2000年在上海开了一个二十一世纪初先进制造技术的学术研讨会，我发表了一刻钟的讲话，可以深信现在的设备里面有75都要依靠进口，进口以后好处大大的有。台上主持会议的是原来机械工业部的老干部，大学毕业的，他很懂技术，我说你学学两位教授，那是重要单位，回来以后，他很有感触，这套设备现在绝对做不出来，他说这是1960年做的，那个时候是对周总理负责，对党中央负责，对国家负责，对民族负责，现在是对他们负责，有什么好处，傻瓜才干。我觉得现在很多事情不是干不出来，是不干。去年脱氧核糖核算双螺旋结构发现50周年，大部分人都认为好像一对蝴蝶在飞，后来确定了是双螺旋结构。我认为一切伟大的成就没有强大的动力，很难产生创新的能量出来。这里不能不提到我们学校的图先生，我说图先生你现在很好，讲究责任感，人生观、价值观最后都表现在责任感上。对于白求恩有一句话，对人民极端负责任，工作态度极端负责，这都是责任感。愚公移山排除万难追求胜利，这就是中国的优秀传统跟时代进步的最典型的东西，非常重要。用现在的话讲，是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求真务实才能够创新和完美，真善美新是统一的。
科学知识跟人文知识交融形成了完备的知识基础。知识是重要的，没有完备的基础绝对不行，科学知识讲究客观，人文知识讲究主观世界多，两个是不同，知识是文化的载体、是思维的载体，没有知识绝对没有这一切。我不赞成英国哲学家培根讲的那句话，知识就是力量，但是有一句话我要说，没有知识就没有力量。要有科学知识、有科学思维、有科学文化，没有这些绝对不行。来的路上叶校长讲，要搞大品牌，要搞跨口径，我非常赞成，这就是完备的知识基础，不然的话怎么创新。1948年清华大学的知名教授梁士军提出，要走出半个人时代，既学文不学理，既学理不学文。文理分割极其严重，我认为这不是半个人，是四分之一个人，八分之一个人，这话不是夸大，学文的不懂理，懂文学的不懂历史，懂历史的不懂文学，学历史的懂唐诗不懂宋词，懂宋词懂南宋词不懂北宋词，学汽车的不懂得制造，学悬挂的不懂得发动机，我绝对没有夸大，知识不完备怎么创新。如果要真正创新，一定要有比较完备的东西，而且有分工，但是人文应该有一定的科学基础，科学也应该有一定的人文基础。古今中外这些大师，哪个不是文理兼备的，李四光地理学家，中国小提琴作曲第一个就是他写的，鲁迅懂得解剖学、光学，因此一个人一定要有完备的知识基础。
形成优秀的学术品质。什么叫优秀？一定要正确，胡说八道不行。二要有原创性。要正确、有符合逻辑、要有原创性，在这里愿意推荐一本书，美国纽约时报一位老编辑哈特写的一本书《历史上最有影响力的一百位人物》，站在他的角度选了100位包括古今美外的有影响力的人物，其中也包括希特勒等人。排在第一位的是亚里斯多德，第二位是欧几里得。亚里斯多德放在第一位是因为他最早提出了科学思维方法。但是单纯逻辑有两大缺点，前提不改变，没有任何新的结论。清华大学的冯书记跟我说，清华大学学生好啊，当然好啊，全国高考的名列前茅的60％都到清华大学去了，他说建筑学跟土木学的学生不同，他说建筑学的生动活泼，土木学的呆头呆脑。有人说，建筑是凝固的音乐，音乐是流动的建筑，建筑是艺术，因此要有创新的思维只有靠职业灵感去解决。爱因斯坦讲过，物力给我知识，艺术给我想象力，知识是有限的，而艺术开拓是无限的。我来之前看报上登了，拉小提琴人的大脑最发达，一位数学家讲过，逻辑是证明的工具，直觉是发现的工具。逻辑只能证明，不能有发现。
再就是方法，科学方法与人文方法相结合才是有效的方法。科学讲究有规律，干事情有规律不能乱来，人文讲究宽松活泼，只有严格有序底下的宽松活泼才能把事情办好，因此工作中间既要讲究原则又要讲究人情味。
第五，有利于形成一个和谐的对外关系。科学是讲究承认客观，人文讲究关怀客观。只有承认客观与关怀客观才能和谐，世界就是有差异的，没有差异绝对没有世界，但是世界必须和谐，没有和谐你斗我斗的也绝对干不成事情。既要严肃也要有关系，既有严肃没有关系也不行，中国有很多话都说明了这个问题，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三个和尚没有水吃，所以既要注意和谐也要注意差异。我是华中理工大学第一个院士，90年直选的，这跟我的集体很有关系，华中理工大学第二个院士也是我这个集体出来的，不仅这样，1999年还提供了一个工程院院士，去年又提了一个工程院的院士，因为我们这个集体非常好，这个集体有三句不成文的规定，真心真意尊重别人的劳动，公开别人的劳动，时时刻刻为别人着想。尊重别人的劳动、承认别人的劳动、为别人着想，承认别人的劳动是科学，尊重别人的劳动、为别人着想是人文，这三者的紧密结合就是科学与人文的紧密结合。我们这个集体理由一个重要的技术成果，1989年拿到了教育部的国家教育进步一等奖，第一名不是我，是做这个项目的博士生，毕业了四年，到英国去了三年，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离开了国内三年竟然还拿到了教育进步一等奖，我说这是人走茶不凉，这是对人的劳动的尊重。有人讲，机械学院还要出院士，我估计有可能，因为人际关系十分和谐。
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交融有利于形成健康的生命状态。要生命健康一定要讲究科学，得糖尿病就别吃糖，这就是科学。心理作用很重要，2001年我到我们的医学院检查身体，第二天拿到了个脑血管的切片给我看，他说杨校长你看脑血管清晰得很，跟年轻人差不多。去年暑假教育部的社会基金、“
学习是基础，思考是关键，实践是根本。第一要学习，不学无术，没有学习绝对不行，所以我再一次强调，要学习，要有知识。二思考是关键，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他能思考。我小学跳到中学去了，原因之一是我很勤奋，第二我肯思考，我绝对不满足于学的东西，为什么是我一定要想的。科学院出了一套书，院士思维，第一次出版收集了256位院士的思维方法，出了四大本，我的被选进去了。我举个例子，在初中二年级的时候，我碰到一个大朋友高中生，碰到一个小朋友，大朋友问小朋友，一只鸡加一只鸡等于什么，两只鸡，一只鸭加一只鸭等于什么，两只鸭，一只鸡加一只鸭等于什么呢，小朋友回答不出来了，大朋友说，小朋友记住，一只鸡不能加一只鸭，我说一只鸡加一只鸭等于两只家禽。我们看的东西都是具体的，没有抽象的，用哲学的话讲，我看的是形而下的，你们是形而上的，小孩不懂这些，所以他不能这么想。另外一个例子，文革的时候把我打成资本主义，又打成间谍特务，之后让我去打猪草、养猪，我不会养猪，第二天不到一个上午就把猪草打过去了，他问我是你打的吗，我说是我打的啊，他说怎么打的，我说不难啊，我把猪赶过去，他愿意吃多少就自己吃好了。因此，既要具体到抽象，从一般到脱俗，又能从脱俗到一般。恩格尔讲得非常好，地球最美丽的智慧是独立思考的精神。要思考就独立思考。我前面讲了科学和人文都是要对现有文化反思、怀疑、批判，如果不怀疑、不批判怎么能发展呢。但是实践是根本，讲得对不对，错不错，错多少，都要实践检验。实践是根本，至少有五个方面，第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第二，实践是最大最活最丰富的教科书。知识要通过实践才能转化为数字，还有很多东西学不到，只有在实践中才能体会到。雷锋没有读多少书，为什么有那么高的品德，就是在实践中体会到的。你去买肉，要三两二钱，师傅一砍就是三两二钱，这怎么砍的，没有办法教，就是自己去体会。创新来源于实践，实践是创新的源头，实践贯穿着创新的过程，没有实践绝对不行。因此，我认为学是根本，是个关键，学而不思则惘学就要思考，光学习不思考是空的，思而不学则怠，光学习不思考很危险。所以我认为思考就是把学习跟实践联系在一起，学、思、做是一体的。学习知识要渊博，思考要深刻明晰，实践要全心全意，才能成为全面的人才。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我认为现在世界的科学技术如此发达，国力竞争归根到底是科技竞争，科技竞争归根到底是高科技人才竞争，高科技人才竞争归根到底就是人才素质竞争，人才素质竞争归根到底就是高等教育竞争。在交大肯定清楚，在交大百年校庆的时候，江泽民同志讲了一句话，高等教育是教育的龙头，因为直接提供高层人才，直接提供高科技成果，还直接为基础教育提供优秀的领导和教师力量，因此从事高等教育工作的同志们，肩负重大的责任。竞争的关键是科学技术，竞争的根本是人才，竞争的关键基础就是教育。科学人文交融就在于提高人的素质，归根到底是两个方面，一个是高度的人性，一个是高度的灵性。所谓高度的人性就是要爱国，爱国作为核心的民族精神，灵性就是创新，归根到底就是爱国又能创新。丢掉人文化中间的民族文化就丢掉了民族精神，丢掉了民族文化精神的学习就丢掉了民族文化的源头。这一段话我讲了好几年了，我认为是对的，在科学技术高速发展、高度发达的今天一个民族没有现代的科学技术就要落后，一打就垮，人人宰割。前几年OCED组织有一个指标，技术依存度，中国是10％，100件技术10件靠进口，美国是1.6％，日本是4％。如果在现代，如果一个民族没有自己的优秀传统、没有自己的文化，就会不打自垮，那是很危险的事，敢于受人宰割，边宰割还边高兴，所以不能不高度关注这个问题，十六大提出，必须弘扬民族精神，以文化建设作为重要任务。最近这些年来，有朋友到武汉去就劝他们要登黄鹤楼，我说不仅要看黄鹤楼，更重要的是要看大江东去，南京长江大桥也不是东去，是西去，大江东去是总的趋势，有艰险、有泥沙，大江东去，泥沙俱下，但是毕竟大江东去不可阻挡。我相信年轻一代的同志们，应该讲在你们的手里面，你们一定可能不但全面建设成功小康社会，还有可能加速推进我国的现代化，到本世纪末，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一定能战胜美国等经济强国，这是必然的，毫无疑问的事情。谢谢大家！
叶取源：同学们、老师们的掌声就是对杨院士最好的评价。他这个报告讲科学求真立石之基，讲人文求善人文之本，正是一个人生的百科全书。我想在座的所有同学都会受到一生一世难以忘怀的一次教育，今天在座的同学和今天通过网上直播这样一个报告，会给我们交通大学教育思想大讨论的深化提高，乃至对我们整个学校的办学理念、培养人才，都会提到重要的历史作用。让我们再一次对杨院士最衷心的感谢！大家可能不知道，今天杨院士早晨既没有吃早饭，也没有吃中饭，因为闹肚子了，我们劝他好好休息，是不是可以改期，但是他坚持一定要来讲，我说你最多讲一个小时或者一个半小时，千万不能讲两个小时，但是大家看到了他讲了两个半小时，而且精神抖擞，这绝不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是他知道我们这么多学生这么多老师在期待着他的报告。他今天讲的是做人做事，根本的是做人，这就是他的为人。我想这一次同志们受到深刻的教育，这也是我们交大要培养学生最多的东西。最后谢谢大家，再一次感谢杨院士！
